谤者远,谏者近
什么都可能推,请洁癖者不要关注
全职,架空,剧情向
预警:
* 没有CP。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观感有什么CP,如果介意的话请务必谨慎;如果十分介意的话,建议还是不看为妙。十分感谢理解。
* 打乱原作阵营
* 有很多人,但没有所有人
* 有主要角色死亡
感谢同我讨论过很多重要设定的兄弟
杀死末日
KILL THE DOOM
「世界在创造的第八天毁灭
神于第九日睁开双眼
他在狼藉的岛上不发一语
等待着第十日再起的狼烟」
1-1
“你想知道末日之后还有什么东西吗?”
“想啊!你知道我这个人,别的没有,就数好奇心多到没救了!”
“那如果末日之后,什么都不再有呢?”
“啊?这么可怕啊?那我就只好闭上眼睛了吧。”
方锐动了动眼皮,然后睁开了双眼。
身体并没有哪里觉得沉重,相反,四肢百骸都感觉到力量充盈。完全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如此大的手术。术中,他的身体机能一度彻底停止,体温下降到摄氏32度,生物电反应降到阈值以下;但手术没有停止。前两位实验体的手术过程中,更糟糕的状况也都发生过。最坏的结局,也不过就是死了。
若没有死的觉悟,怎可能超越“人”这一躯壳的极限?
方锐眨眼睛,勾手指,用腹肌带动自己,坐起身来。薄被应着他的动作,滑落到腰际。
他睡在一方皮面的硬床上,床在监护室中央;周围陈列着陌生的仪表,墨绿色的屏幕上,白色的数字和波形交替闪烁。但没有什么探测器械连在他身上,也没有任何缚带拘束着他。他低头看了看,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咖啡色条纹睡衣。他只看了一眼就讨厌起这个样式,像禁书里画的“疗养院里的老头子”一样。
总觉得少了点什么;但人总是会有“少了点什么”的错觉。他决定无视心里那些隐约的在意,跳下床,双脚在原地轻轻一跳。
不料重力低得超乎他想象,差点撞到顶灯。
门在这时打开了,穿着营地一般卫兵制服的少年端着托盘走进屋子。方锐欢快地叫了一声——他喜欢沙朗牛排,用尖嘴壶淋一圈心形的山药胡椒汁,连嚼带吞地往下咽——想象本身足以令人食指大动;何况他也确实饿了一天一夜了。
方锐几乎是用抢的拿过了托盘,开胃酒和沙拉看也不看一眼,直接大口吃肉。穿制服的少年看着他狼吞虎咽,摘下了自己的手表放在托盘边上,对他温和地笑笑。
“实在不好意思,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带着一股抱歉的味道,“从塔传来的命令,邀请您参加一个小时后的委员会例会。这边没有翘曲通道入口,到塔只能物理移动,至少要花上四十分钟,所以请您务必在二十分钟内把饭吃完……”
方锐喉咙塞得满满,只能瞪大了眼睛,无辜而疑问地看着他。
半分钟过去,他终于把肉艰难地咽了下去,才说出话来:
“什么塔?”
少年惊诧地后退了半步。
方锐搔搔脑袋。
“还有,你是谁?”
站在玻璃走廊里的传送带上,方锐这边望望,那边望望,一会儿像是要测验自己的腿脚力量似的逆着前进方向猛跑两步,一会儿又追上去,动手动脚地扯扯少年的制服后摆。
少年名叫乔一帆:据他说,他早先就在什么训练营里头遇见过方锐,但是自己缺乏潜力,很快就从训练营里淘汰了出来,编入物理部队,成为一名营地卫戍步兵。
很无聊吧。少年讲完自己的履历,又带着些许歉意说了一句。
方锐摇摇头: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人生是否乏味呢?他已然失去自己的过去了。
“那边,您能看见的,白色的尖顶的那个,”乔一帆坚持使用着敬称,“就是‘塔’了。”
“就叫‘塔’吗?”
“其实叫呜咽之塔。”乔一帆解释,“但是反正只有一座塔,大家就管它叫‘塔’。它是整个营地的瞭望台,最高委员会的会议室也在那儿。说实话,”他顿了一下,“我的军衔太低了,从来没有机会到那附近去。今天是头一回靠近它。”
“只有这一座?”方锐纳闷。“别的呢?”
“只有这一座呀,”乔一帆看起来比他还要迷惘,“您的记忆真的……”
方锐漫漫地点头。
“那个呢?”
他手指着远端另一处高峰。峰顶上隐隐缠绕着云雾,时有金色的光纹从云中闪现。肉眼可见地,与这个无机冷色、由玻璃和精钢搭建成的几何构造的营地,完全不同。
“那是神山。”乔一帆瞥了方锐一眼,“您已经连神都忘记了吗?”
方锐听出了语调里责怪的意思,又点了点头,却有些委屈。
乔一帆没有再开口。
方锐也没有再向乔一帆提问。他的身子整个压在传送带扶手上,依旧不住地四处瞟着:他用眼睛记忆着尖锐而不祥的塔,氤氲的神山,远处的天幕下不时亮起的闪电,和不甚清楚的海天交界线。
电梯上升时间漫长得难以忍受,方锐正数到100再倒数回0,往复三次,会议室的门才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了。
安文逸轻轻叩了三下,随即把门推开。
自进入塔的区域,乔一帆便返回了,方锐被移交给了这位戴无框眼镜的青年。青年上来就对他做了自我介绍,自报姓名是安文逸;最高委员会的秘书,直属于执政官。
他把自己的话说完,示意方锐跟在他后面,便转过身去了。这人看起来不好对付——方锐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,没敢问所谓执政官又是哪位大人物。
好在他没过多少时间就得到了答案。
这房间三面悬空,为玻璃墙包裹,仅有门所在的那面墙连接着塔。门在方锐面前打开时,整个房间内仿佛被碧蓝的天色包裹着;墙角几株翠绿的植物从钢花瓶里探出枝蔓,长势喜人。
会议室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,再普通不过的会议室,一条椭圆长桌而已。方锐一露面,原本交谈着的几人便纷纷安静了。以长桌尽头的青年为先,所有人渐次站起身来。
“003到了。”
安文逸在方锐身后微躬通报。
“叫他的名字吧,他有名字。”
长桌尽头的青年温和地开口。
方锐眨眨眼,注意到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制服,而这个人肩上佩着金色绶带。
他面前,竖立着他的标签名牌:喻文州;最高委员会议长。
他旁边的一位绶带则是银色。
“方锐先生。”他示意桌子另一头的空座,“请坐。”
在他面前的是——张新杰;最高执政官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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